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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发表诗歌存录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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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2021/12/2 11:5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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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首:风铃木//沉睡的村庄//秋暮//初冬//阴影//浊酒//池塘//在瓷器口古镇//翡翠山城//进石头村//过琼州海峡//谒调丰村古官道//永兴岛//沉香花开//蕨类植物//屋檐角上的动物//初冬//阴影//小青春//故乡//旧屋//谷雨//火山人家//木色湖

风铃木

过了三月关于对春天的赞美之词我还必须保留一点清明之后,我等待的一场花事还要上演那株站在路边的风铃木让我怀有一颗迷恋之心当桃花抢尽春意她才不紧不慢地在一片绿色里一串又一串地挂上粉红色的风铃收留迷路的春风此刻春已深,有花瓣飘落填补光阴的空白更有枝干的纤手握住了花开的心事在半空高高举成巨大的绣球不知意欲投向谁

(发表于《新教育》年第12期上旬刊)

沉睡的村庄

今夜,清风明月,我坐在高高的露台上看着我的村庄,沉沉地睡去寂静,掩不住走失的脚步声树木在走失,房屋在走失,人群在走失几百年了,村庄保留格局,后高前低纵横的村巷锁着长高的房屋,和路边的杂草土地上的事物,在复制翻新,就像四季春花秋实,夏绚冬藏,雨水仍然落在瓦片上包括乡音,我带出去,又带了回来能说出的,都是传说;能记下的,都是辛酸高悬的明月,远离人间却又柔情泛滥在父母亲起伏的鼾声中,我望见了它的孤单

秋暮

深秋的斜阳舒适几只小灰鸟在枝头飞来飞去树叶差不多已掉光,剩下的枝条骨架藏不下一个鸟巢却锁住了一片天空有人从北方去了南方有人从南方去了北方古镇里徜徉的时光,磨滑了青石板路秋凉,在悬挂的灯笼上摇摆有人在喝菊花酒有人在品桂花糕华灯初上,异乡的方言长出了翅膀我所爱的人,不在身旁

(发表于《椰城》年第12期)

初冬

叶子伸绿,小草藏枯天空蓝得孤寂路旁的羊蹄甲,一边开花,一边落花远方的人传来寒冷的消息球场上,一个少年在拍打篮球他不时地跳起来,球飞了出去,再摔回地面阳光躺在最低的地方少年每一记砸向地面的球

都砸到了阳光的脊背上每一次不同频率的回响,都是顽皮的阳光在替代那些消声匿迹的虫鸟们发出的鸣叫

(发表于《海拔》年12月总第29期)

阴影

入冬之后,我房间的窗户微开着

有好几次,几只小黄蜂不知如何飞进了房间

像是觅食,又像是迷路

绕着天花板、墙壁、衣柜、窗帘

或者趴在透明的玻璃窗上

每一次我都尽快打开窗户,一只一只地

把它们引出窗外

一天中午,一只小黄蜂的尸体躺在窗台上

被阳光覆盖,苍白得像我的脸

而窗闭着

从那以后,每一次我在关窗之前

都要仔细四处察看

好像我是一个做错事的人

(入选《中国年度优秀诗歌》年卷)(新华出版社)

浊酒肉身带着思想我们在生活这两个字里摸爬滚打隔着空间,又互相瞧见顺风顺水,或者遍体鳞伤久别重逢,奔涌而出的泪水是浊的再三道别,充斥胸腔的惆怅是浊的一唱三叹,哽咽的声音是浊的捶胸顿足,万般的无奈是浊的夜是浊的雾是浊的雨水是浊的人间的声音是浊的兄弟,今夜所有的浊都在面前的酒杯里空了,我们再满上能止痛,能泄洪,能穿透,能释然,能淡忘要等到酒精分子遍布全身再一滴一滴地散尽要等到我们分开足够久、经历足够多再次举杯之时,脸红才能遮住眼红我们才能准确无误地接住流出来的、能够砸伤五脏六腑混浊的纯粹

池塘公园里有一潭水,有人称人工湖我看顶多算大一点的池塘平日里,雨水污水都排入塘中,久而久之平静的水面,藏不住熏天的恶臭隔一段时间,池水连同游鱼,被人清理干净塘底裸露的泥土被风吹日晒很快地,就被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野草占领,绿油油的不久之后,人们又往塘里灌水养鱼恢复了原有的模样有些草啊,总想占据有土的地方岂不知,所有的池塘,水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在瓷器口古镇一座城是有朝代的,一条江却没有晚到此地的城,丢失了时光却守住了嘉陵江在瓷器口,宋朝的建筑住下来就不走了,更换的只不过是往来的人脸与流动的货物在这里,不能没有山,即使再矮也要让石板路高低起伏把清风撞软,在抬头与低头中拐弯抹角我曾疑惑,这吆喝声里的麻花与小面除了柔韧,纠缠与疏离人们喜欢的哪一种会更多一点走在噪杂街道上,我不时抬头二楼窗户内有人在弹唱,却始终不见有支窗的棍子再掉下来注:磁器口古镇位于重庆市沙坪坝区嘉陵江畔,始建于宋代,是嘉陵江边重要的水陆码头。

(发表于《椰城》年第5期)

翡翠山城我后来才知道的阿陀岭我后来才知道的南圣河我后来才知道的坐拥山的自然、城的繁华年秋天的某一天之后,都是后来那一天之前,我知道的只是一个地名,一个住址,一个名字,和我要去一个少年从岛北坐上班车颠簸了6个小时,站在尘土飞扬的街头故事简单纯粹不见要找的人,那个黄昏灰头土脸夕阳直接掉进了黑夜少年的心是空的。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不能填充的空,不是空山城碧绿,像翡翠,人们早已叫它五指山我还在叫——通什,通什

(发表于年5月26日《海口日报》)

进石头村

最初引起我惊奇的是

面前无处不在的黑色石头这些千万年前火山岩浆留下来的产物棱角分明,满身疤痕它们被砌成一座座房子,垒成一堵堵围墙更多的被埋在地下,或露出半截身子在村巷内,我仿佛进入了石头阵那些站立的、卧躺的、蹲坐的石门、石凳、石臼、石磨、石碑、石雕让石头复活,以另一种形态点缀人间当我把手贴在粗糙的石面上我看到在漫长的过程中,火慢慢地熄灭那奔腾的血脉早已融入这片土地成了地下甘冽的泉水成了石缝里倔强生长的草木成了勤劳质朴的乡野村民在一个夏日午后,我走进石头村在充满古意的绿色中我心安神定,仿佛归来

过琼州海峡

果然,尽管悲壮或者血泪湿透半页史书在琼州海峡两岸我却找不到一丝渡海的痕迹他们从哪里上船,又在哪里靠岸那只小船的笔在大海铺开的纸张上颤颤巍巍留下的轨迹早被海风收藏进历史的某个角落这些被贬的人们行色匆匆在陌生之地迈出了艰难的步履我看到他们每迈出一步蛮荒就消退了十里他们手执火把边唱吟诗赋边点燃了灶膛的火也照亮了乡民们纯朴的脸此时隔山隔海,朝堂的喧嚣已消失在清脆的流水声和宛转的鸟鸣声中每次通过琼州海峡,我都在想这一次我是在替谁过的海又是在替谁还的乡

谒调丰村古官道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让步黑褐色的石头,卧在地里,从自己的体内为滚滚车轮,让出了一条道路相互摩擦,相互挤兑,甚至相互伤害到头来,驮起了共同的繁荣一辆辆沉重的牛车,辗破多少吆喝的嗓子雪下不到雷州却总有人抖落身上的雪,往返于州郡乡野石头之上,少了朝堂的泥泞静了。无法愈合的伤口,藏进温厚的泥土才止住了外渗的血水所有的杂乱,最终由草长莺飞来收拾日光不问亲疏,一晃千年我伸进石缝里的手,握出了探听的耳朵听风轻轻吹过,似有物,又无物

(注:调丰古官道遗址位于广东省遂溪县调丰村,是古代官方军需物资运输、军队调防、官员谪迁、信件传送等的要道。)

永兴岛

开在春天的浪花沁人心扉又情意绵绵只有大海才有如此宽阔的胸怀把澎湃献给岛屿,把隐忍留给自己在永兴岛,阳光似是从地里生长出来灿烂耀眼,充满活力热闹显得格外遥远

搁浅的渔船早已斑驳木屋被小楼房遮掩后慢慢消失只有逡巡的海风收藏起零散的记忆这种孤悬海外的单调与宁静宛如水中盛开的莲花在风起云涌中安之若素站在岛上北望,我看见蔚蓝的海水它比地面还低的身子

一直延伸到远方广袤的土地

沉香花开

比浮动的暗香藏得更隐秘那些被风折、雷击、虫咬、人砍的苦难伤痛之处树脂是凝结的眼泪芬芳的灵魂在上面跳动千百年来人们沉迷于众香之首的荣耀想方设法让树体多了一处又一处疤痕这踩在低微之上的高雅剥夺了一棵树普通的自由生长让永恒的颂歌延续千疮百孔的命运在春末安静的斜阳下枝头上乳黄色的沉香花正密密地开放这纯粹的笑容穿透了短暂的浮世清欢

蕨类植物

偶然看到晃动的绿让我先是惊讶,再是惊喜,而后是心痛在十四楼的墙外,有几株蕨类植物从水泥缝里长出来,羞答答地爬上我家窗台它们栉风沐雨,生机盎然这让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暑期,在乡下每当我在房间里读书、写字总会有一个小女孩趴在窗台外,不声不响她衣着简陋,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我从她的呼吸里,感觉到她的到来和离开如今这些蕨类植物,让我又看到那个小女孩在某一段时间里,我们偶尔相望心生怀想,却各自过着互不相干的生活

屋檐角上的小动物老房子的庭院中肃穆弥漫,那是一种时间筛出来的宁静墙体斑驳,木质的门窗光阴流连几只陈旧的小动物雕饰在屋檐角上

姿势依然,但表情已模糊不清

它们被定格在空间里不能跑,不能跳,也不能飞我说不出它们的名字阳光和雨露,总是先落在它们身上才落到庭院的地上

在这里,悲欢离合,枯荣盛衰在它们的眼里,早已波澜不惊它们点缀着朴素的建筑,又被赋予了神圣职责它们站在房子的高处,又被困在房子的囚笼里直至房屋轰然倒下才会一哄而散,甚至不知所踪每次站在老屋下,我都会不经意地抬头仰望那些屋檐角上的小动物我感觉到有时候我也跟它们一样

看着这热闹不足一墙高的人间

心清目明,却沉默不语

初冬

叶子伸绿,小草藏枯天空蓝得孤寂路旁的羊蹄甲,一边开花,一边落花远方的人传来寒冷的消息球场上,一个少年在拍打篮球他不时地跳起来,球飞了出去,再摔回地面阳光躺在最低的地方少年每一记砸向地面的球

都砸到了阳光的脊背上每一次不同频率的回响,都是顽皮的阳光在替代那些消声匿迹的虫鸟们发出的鸣叫

阴影

入冬之后,我房间的窗户微开着

有好几次,几只小黄蜂不知如何飞进了房间

像是觅食,又像是迷路

绕着天花板、墙壁、衣柜、窗帘

或者趴在透明的玻璃窗上

每一次我都尽快打开窗户,一只一只地

把它们引出窗外

一天中午,一只小黄蜂的尸体躺在窗台上

被阳光覆盖,苍白得像我的脸

而窗闭着

从那以后,每一次我在关窗之前

都要仔细四处察看

好像我是一个做错事的人

小青春

二楼小屋,陈旧,整洁藏在一幢上个世纪的楼房里水泥地板,墙面脱落,增加了时光的灰暗夏日午后,校园宁静,连蝉鸣都没有一个女孩伫立在窗前调皮的风来回掀动薄薄的窗帘

轻轻地让羞涩的光进来,又退出去楼下,好像有自行车的铃声由远及近有人在叫女孩的名字,恍惚间这从窗口涌入的斑驳一下子灌满了女孩胸中的小青春

故乡

我离开的这些年是什么在利用时间来当掩护悄悄地把一些人藏了起来把房子和道路换了模样幸好那些低头吃草的水牛,栏里叫嚷的猪

以及摇着尾巴的大黄狗

和山坡上的橡胶、槟榔,田野里的水稻

以及路边的椰子树一样

以不变的容颜守望着那片土地在乡音的指引下它们为我开辟了一条条回家的路

旧屋

带着雨水,回到空荡荡的旧屋我用二十年制造那里的旧墙壁、楼梯、阳台、地板、水管、电线磨损或脱落,风化或锈迹斑驳我坐在角落里把黑暗的神搂在怀里淅沥的秋雨不能进屋在外面喊着我熟悉的名字坚忍的声音撕开夜的口子屋子慢慢亮堂起来我仿佛看见那些物件还摆在原来的地方女人在书房批改作业男人抱着婴儿,在屋里走动壁虎趴在窗棂上一起搬走的小动物们也回来了他们在各忙各的,来来回回竟没有发现我安静地端坐在角落里

谷雨

雨水提前一天到来窗户忘记关上春风带着雨在窗里窗外窜来窜去掉在地上的鸡蛋花

还挂着笑脸

稻禾已过膝高,青翠欲滴雨后的布谷鸟抢走春末的麦克风

在枝头不停地歌唱走在田埂上,我抬头望去田野里有好多妇女正在弯腰除草其中一个是我的妈妈

火山人家意念中的火,并没有让人感觉到灼热一个烈日当空的上午,在昌道村我们站在伟岸的加布树下,感受微风的温柔以及纯朴的乡音与笑脸我们迈步之时,才发现早有成熟的黄皮站在路旁,探出圆鼓鼓的脸在绿荫下,我见到了熟悉的老朋友肾蕨、益智、刺竹、石斛、金银花、桃金娘又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豆蔻、释迦、倒吊笔、鸟巢蕨、牛大力它们长势良好、无畏无惧,让我一度忘记这块土地上,除了黝黑的石头还是黝黑的石头让我一度忘记,这满眼的繁华是怎样从宋代开始,从石头缝里掏出土壤与水份,掏出粮食和果蔬,掏出一代又一代兴旺的子孙

木色湖

偏安一隅是谁在执这一泓湖水枕着群山的臂弯守望简单与静谧呦呦鹿鸣绕不过起伏的山峦中水鸟低飞啄不起落在湖面上的一片云鱼儿的肩膀上面成群的野鸭游出了草叶的姿势村庄在不远处踮起脚尖探出了青灰色的额头空白有什么不好虚拟的神话传说被风一吹就散了把天空拉下来在开阔的湖面上铺成纸张也写不下一首动听的歌谣一叶扁舟划出意象碧波粼粼泛的是一片片细碎的阳光愚钝的风用木的颜色画山、画岸画出了不变的四季人世那么遥远姑且让影子来说话吧群山的倒影,牛羊的侧影夕阳的剪影,垂钓者的背影

当说到乡愁或许你的心会微痛一下伸进暮色的堤坝把湖水洗净的霞光轻轻弹去坝边的良田沃土上,炊烟袅袅升起这时候我真想如迂回盘旋的山风悄悄潜进夜幕降临的小院在微弱的灯光下饮浊酒千杯

然后沉醉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入选《山湖集》年卷)(长江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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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本名陈林海,70后,海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诗作散见《诗刊》《星星》《诗潮》《椰城》《海燕》《特区文学·诗》等刊物,并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出版诗集《隔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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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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