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高山顶我在那云雾间,张开铺向银河的天网,编织和平的花环;翻飞纵横云海的电波,守护万里长天。英雄的雷达兵,祖国的千里眼,风雪中铸就好儿男,铁打的队伍美名传.....”
这是我当兵唱的第一首歌,每每回味起这首歌就会让我想起当雷达兵的日子。
按照改革开放前的政审术语来说,我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出身。年12月,我从山东老家参军入伍到湖北宜昌雷达某训练团,经过8个多月艰苦的专业技术训练后,于年8月底分配到广东遂溪雷达某团指挥连当了一名技术兵。
我一直以为,到作战连队就可以直接担负战备值班了。按照当初新兵连班长们的说法,“雷达兵最大的建制就是团,团长是最大的官,你们在指挥所值班会经常见到最高领导,只要好好干,你们的前途进步就有明显的优势”。这个说法让我一直觉得前途辉煌,就像做了皇帝身边的人一样荣光。
我们一行20多名新兵,在老兵连带兵干部的带领下,从宜昌乘坐火车,像一条长龙沿枝柳线一路南行,穿竹海、过苗寨、跨江河,山山水水、草草木木,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这些都让我这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北方兵感到无比新奇,感慨万千。印象最深刻的是坐在硬座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一醒来,见窗外的晨雾像丝纱一样围绕着秀丽的群山折来折去,大片的香蕉林,甘蔗地,在膏脂一样的河流旁熠熠生辉。
他们说,这里是桂林地界,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电影《刘三姐》里的旖旎风光了。广西真美,这是我由衷的赞叹!
我们要到的作战连队座落在广东雷州半岛丘陵地带,属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常年绿树成荫,鲜花奔放,尤其是一种叫做羊蹄甲的乔木,一年四季,月月绽开,满树披着粉红色的花朵,把连队营房映衬的特别漂亮。
营房整齐而干净,清一色白灰抹墙平房,呈大四合院状分布,房前绿色蒲葵一株株蓬蓬松松,郁郁葱葱;房后桉树林、荔枝、菠萝树、花蕉树、美国刺参参差差,纵横交错,不时传出嘀嘀嗒嗒的电波声,神秘而幽深。大院内用粉刷白灰的红砖间隔出道路、草坪、球场和晒衣场,条块分明,错落有致,看着规整清爽。
我们改乘军车从遂溪火车站到达作战连队大约上午9时,下车后见到的第一个领导是连队的指导员,他年轻,口才好,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很懂得关心人。在他的安排下,新兵排长带我们到宿舍放置好行李,然后到炊事班吃早餐。由于一路上我们都靠啃面包和榨菜,能吃上一顿像样的早餐真有到了家的感觉。
按照老规矩,我们到作战连队后要重新开始搞一轮的专业强化训练,挨个考核过关后才能分到作战排跟班。
我们和原先在本团训练的新兵合编成一个新兵排,宿舍夹在作战股和三排之间,非常破旧、门窗的木头有些快腐烂没了。带我们的排长、班长都和我们一样,也同住在这个大宿舍。
平时,吃完饭便在排长带领下到房后三排边的专业训练房训练专业或参加连队的各种劳动,修路、拔草、砍柴、缷煤、缷米、帮橱等,什么都干。
教员是一个年的志愿兵,曾经在广空比武拿过名次,立过功的,说话语气牛气自信,经常一只手夹着3枝标图笔转来转去,面部严肃,很少带什么表情。
我们当时的连队建制和设备都比较落后,信息化不发达,多数的工作还是靠人海战术,一个近人的大连队在一口锅里吃饭,炊事班的房间都容不下那么多人,只能以班排为单位在炊事班前的空地上按班围成一圈,蹲着吃饭,吃饭时不能讲话,吃完饭洗好碗盘排队回宿舍。
晚上按照惯例,自然是看老兵打球,新兵有打球技术好的跟着上场。
连长是个爱热闹的人,每天晚饭后,经常坐在宿舍前的荔枝树下的藤椅上,看外号叫“阿亮”、“阿唐”、“罐子”、“面包”的战士们打球,周围围着一大帮战士指东吼西的。
有时候值班的团首长也和连队战士一起打球,我们新兵排就拉去当拉拉队,外号叫“老队长”的老兵当裁判,哨子吹得山响,整个连队像一锅沸腾的开水。
我们的新兵生活,也就在这沸腾中蓬勃展开了。
鹰眼观察:说起新兵下连,每一个当过兵的人,都可以讲上半天。
见老兵就喊“班长”,学唱歌背条令,早起帮厨搞卫生等等,个个精力旺盛,积极主动。
而连队也因为新兵的到来增添了活力,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部队就在这种一茬茬、一批批新兵入伍、老兵退役中循环往复,发展进步,提升战斗力。
所以,老兵们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带、培养、训练新兵,这不但是革命事业的需要,说不定还能带出几个“精兵强将”呢!那可是老兵的荣光!
战友情谊就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最后沉淀为生死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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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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